后来,我离开了老板,不是因为老板待我不好,而是我觉得老板家根本没多少活可以做,她好心地挽留我,只是怕我病再重犯罢了
红梅住我家房后,大我几岁
她家姊妹多,不及春天,粮食就吃光了
菜糊糊粥吃不饱人,红梅饿,她想到跟我要食物充饥的办法
她破例让那些孩子和我玩,玩嘎拉哈,玩扔口袋,玩着玩着,她遣散那些孩子,单独留下我
我和她在我们家房后的水井旁边,她说她饿了,让我回家找吃的
我不情愿给她,又胆怯她
站在原地,不说有也不说没有
她就撩起衣服,肚子露在外面,使劲儿抽气,她的肚子瘪塌塌,根根肋骨凸现
你看你看,我是不是饿了?她说
来到湖边,不出我的所料,柳树的嫩叶已经抽出,尽管有些朦胧,但我知道是那种嫩嫩的明丽的鹅黄色
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
”湖边的柳树早已成了我的最爱,长长的柳枝从高处垂下,直到湖面
有顽皮的径直伸进湖水,就着微微的春风,划几道浅浅的涟漪,畅快地沐浴
但其时我实足不领会——我觉得他早就该当扶助我了,他能做上出卖总监,还不是我赴汤蹈火为他挣来的
整整三年,我没有请过一天假,常常黄昏7点离创办公室,9点又回顾,百般案牍筹备贸易安置书一做做到发亮,一年四序四处跑,一切的节日我都在加班——我这么宁死不屈,莫非不过为了让公司的功绩曲线飞腾吗?我没有那么强的工作心
我的心日渐枯萎,灰烬,死亡与希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