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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33ヘ一5519ヘ一0062】沿着田边走着,便聊起很多往事。无目的闲扯,话题便似流水。她说十来岁时,每到七月末八月初,就得和哥哥给半大个儿的玉米追肥,他挖坑,她撒肥料,哪怕穿着长袖衣服戴着帽子,胳膊和脸也会被刁钻的玉米叶划得红肿疼痛。中秋过后是玉米收获的时节,也有一番折磨:要在枯败燥闷的玉米秆丛林里找到玉米,掰下来,装进塑料编织袋中,拖到田边。直接把玉米秆杀倒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在杀倒之后,再弯腰弓背地去掰玉米,则是另一种麻烦。又说起花生和红薯用手刨其实很容易。花生仁的衣有的浅粉,有的大红。花生仁却都是白生生的。红薯肉呢,有的白,有的黄。白的就只是白,黄的有深有浅。生花生和生红薯看着是那么不一样,吃起来的口感却有一点儿相通:都有一种鲜奶的甜腥。
我说了什么呢?好像说了不少野菜。我说在我老家,野菜又叫地菜。像在这样的地里,仔细找去,面条棵一年四季都有。不过还是春天最好吃,收麦子时的面条棵就有些老了,开着紫花,结个圆圆的球,抠开后可以吃里面的籽儿,我们都叫它大米桃。荠菜呢,是清明前最好吃。在树荫下的一些田埂上,总会有成片成片的荠菜,村里人称为荠菜窝子,这里长的荠菜大而肥嫩。也不用挖,轻轻一拔就起来了,一会儿就能拔一大袋子。拎回去,晚上慢慢地整理干净,开水焯过,凉水过一遍,然后捞出来,把水分轻轻挤掉,团成翠绿的一团,第二天买点儿肉拌饺子馅,鲜美无比。